五年前,紀寒卿從這裏將秦木兮接走,之後,到了他住的飯店,再坐車前往了南城。
之後五年,秦木兮再沒有回過家鄉半步,而所能活的地方,隻有那個破舊的院落。
此刻,紀寒卿走進如今的秦家,也才是第一次打量起這裏來。
偌大的小院,此刻就隻有鳶兒一人,就連秦木棉的母親,還有之前的傭人都不見了。
紀寒卿隨口一問:“其他人呢?”
“兩個月前,這裏發生了,都死了。”鳶兒徑直去廚房做飯,語調冷冷的。
這裏是海城,當初海城所屬的還是另一個和南城督軍好的勢力,所以紀寒卿可以明目張膽來娶妻,可是如今短短幾個月,天下早已不複當初的分割,他紀寒卿在這裏,什麽都不是!
紀寒卿忽而想到,當時海城這邊,他也曾聽副提過那麽一句,說六姨太的母親打過來電話,請求他急救,說他們正被困在某個地方。
他當時就隻聽了那麽一句,連況都沒聽完,便淡淡地道:“與我何幹?”
估計,秦木棉的家人就是那時候死的吧?
“以前住哪個房間?”紀寒卿問鳶兒。
鳶兒知道他問的秦木兮,卻還是故意道:“不知帥您說的是我家小姐,還是您寵幸的六姨太?”
紀寒卿臉一僵,幾乎就要發怒火,不過還是生生忍住。
這個小丫鬟,當初所有人都離開了秦木兮,就一直不離不棄,可見是個重重義之人,他不想和計較的態度。
他開口:“我的夫人。”
嗬嗬,還記得是夫人?鳶兒不忿,卻還是不敢太拿喬,隻能指向其中西北的那間:“小姐自打秦家沒落之後,都住的這間。這間房,夏天夕照,甚是酷熱。冬天又不見,海城從來都很,家裏的家有時候都是發黴的。”
紀寒卿聽得呼吸一窒,他沒能繼續聽下去,已然抬步向著那間小屋走去。
房間的陳設再簡單不過,一張床,一張泛舊的寫字臺,還有一張藤椅,便再無其他。
他走到桌前,甚至還能想象秦木兮臨窗而坐的模樣,必然嫻靜溫婉。
他也在那藤椅上坐下,拉開了屜。
裏麵放著一些筆和紙,紙張泛黃,還有蟲咬過的痕跡。
他又拉開了下麵那層,卻看到了厚厚的一遝子信。
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般,當他看到信箋扉頁上書著‘寒卿親啟’的時候,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有種不敢麵對的張。
他小心翼翼,將那些信都拿了出來,才赫然發現,全都是未曾寄出的信件。
最早的信箋紙張都有些發脆,紀寒卿看到,是從十一歲那年開始寫的,從十一歲到十七歲出嫁給他,整整七年的信,全都在裏麵。
心頭一直堅信的東西第一次收到撼,他不敢看,不敢去接,生怕真的是因為自己的誤會,毀了他們之間最寶貴的東西。
最後,紀寒卿還是打開了,他從最早的那一封開始看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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