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雋意自顧回憶了半天小時候,電話那頭還是一片沉默,他不由開始反省,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自來了?
畢竟他也有很多年沒見過這個鄰居家的小妹妹了,說不定人家本就不耐煩跟他聊過去呢。
他隔著電話抓了下頭發,掩飾自己的尷尬:“那等我回北京了,有空請你吃飯哈。”
車窗外的夜景掠得飛快,就像趙虞此刻飛速運轉的腦子。
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,其次就是現在!
改變固有印象也是如此!
誰要當他的妹妹?!誰是小跟屁蟲?!
必須打破他對自己的固有認知,讓他明白時代在進步,社會在發展,小虞在長!
事不宜遲,刻不容緩,于是趙虞不失高冷地回答:“有空再說吧,我比較忙。”
掛了電話,趙虞一把捂住狂跳的心臟。
緩了一會兒,又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高冷過頭了?應該再委婉一點的吧?他不會因為自己這個語氣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吧?!
趙虞哭唧唧抱住腦袋,問開車的司機:“陳叔叔,我剛才接電話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司機樂呵呵的:“啊?沒有啊,有禮貌的。”
趙虞獨自郁悶去了。
另一頭,沈雋意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,有些悵然地嘆了聲氣。既在意料之外,又在理之中,畢竟自從他名后,很多以前的朋友同學都生疏了。
旁邊整理東西的助理小獅站起問:“這就掛啦?周哥不是讓你跟對方商量一下,看能不能讓那邊出一個辟謠聲明嗎?”
沈雋意收起手機:“不用,莫名其妙被卷進我的緋聞里已經很打擾人家了。”
小獅把外套遞給他,聲音轉而有些氣憤:“那些真的有病,拍照就算了,還把照片出來,本不配當!我看要不還是讓搬家吧。”
沈雋意了酸脹的太:“在那住幾十年了,不愿意搬。沒事,我回去了再雇幾個護工。”
……
對上班族來說,年假已經過了大半。
趙虞到達練習生宿舍是凌晨,給爸媽報了個平安就洗漱上床了。
之前熱鬧的宿舍現在只有一個人,趙虞躺在黑暗里又刷了會兒微博。網上討論沈雋意神友的熱度已經降了很多,那些想捶他的黑因為實錘不夠也漸漸偃旗息鼓了。
不過也有營銷號還在帶節奏:沈雋意出道以來怎麼老傳緋聞呢?蒼蠅不叮無的蛋,他自肯定也有問題吧。
趙虞氣得用小號不練地噴人:人家長得帥!要你管!帥哥就是可以為所為!你這種瓜娃子就是想傳也沒人愿意跟你傳!
五分鐘之后收到【沈雋意反黑組】的私信:薏仁你好,請問可以刪除你剛才在【娛樂小喇叭】下的發言嗎?有變相承認沈雋意傳緋聞招黑的嫌疑哦。不刪除一律當做披皮黑理,止超話發帖。
第一次在網上噴人的趙虞:“…………”
你們圈太嚴格了QAQ
刪掉評論后,趙虞不再沖浪找氣,關掉手機睡覺了。
第二天早上還在睡夢中,迷迷糊糊聽到宿舍門被打開,有人推著行李箱走進來的聲音。趙虞睜開半只眼,翻往下瞟。
床帳被掀開,林之南一寒意撲上來:“虞虞!起床啦!”
趙虞被進被窩大的手冰得一個哆嗦,又又笑地往后:“你怎麼也回來啦?”
林之南笑嘻嘻的:“來陪你呀,不然你一個人多可憐。”
趙虞地手抱:“南南真好!”
林之南埋在前吸了一口:“好香。”
兩人嘻嘻哈哈鬧了半天,洗漱完又一起出去吃了個午飯,就回公司開始訓練了。
這個時間段,練習生們基本都不在,不過也有因為各種原因提前回來的,各層樓的教室窸窸窣窣傳出音樂,顯得有些冷清。
趙虞換了訓練服,剛熱完,轉頭就看見林之南正盯著看。見來,林之南開玩笑說:“虞虞,我發現你跟沈雋意那張緋聞照片上的生背影好像哦。”
趙虞頓時一陣心虛:“你不要胡說!一點都不像!”
林之南哈哈大笑:“我就隨便說說,你這麼張干嘛,當然不可能是你啦。你要是沈雋意的鄰居,還會慫到連合照都不敢去要嗎哈哈哈哈哈!”
趙虞:“…………”
你媽噠QAQ!
假期結束,練習生們陸陸續續回到了公司。距離下次考核不遠了,大家又開始為新一的考核努力著。
趙虞繼續著公司學校兩頭跑的生活,連出了名的努力狂魔林之南都自愧不如。
因為跟馮優同班,趙虞時而都能聽到有關沈雋意的最新報。
又有什麼代言啦,參加了某個綜藝啦,接了某部劇啦,拿了什麼獎啦。
趙虞悵然地想,他越來越紅,自己什麼時候才追得上啊。
沒課休息的時候,馮優會在教室看沈雋意的采訪和視頻,趙虞不敢像那樣明目張膽,每次都裝作不經意坐在旁邊,瞄兩眼。
手機里正在播前不久一次紅毯的采訪。
趙虞拎著水瓶靠在墻上,看似閉目養神,其實豎直了耳朵,聽馮優手機里傳出沈雋意的聲音:“好了,到這邊的朋友了,什麼?緋聞友?好了,下一個。”
視頻里都是相機不停咔嚓的聲音,沈雋意笑著說:“開個玩笑,哪有什麼緋聞友,你們不知道我是個事業型偶像嗎?”
有問:“那你打算多歲談?”
沈雋意嘶了一聲:“三十歲吧?”他頓了頓,不知道在問誰:“三十歲可以嗎?哦不行,我經紀人說不行,那就四十歲吧。”
現場哄然大笑。
又有人問:“那到時候會在你的選擇范圍嗎?”
沈雋意:“開什麼玩笑,我都喊我兒子的。”
馮優在旁邊捂著跺腳:“啊啊啊崽崽好可!”
趙虞默默喝了口手里的礦泉水。
視頻里頭傳出經紀人的聲音:“最后一個問題。”
又爭搶起來,沈雋意說:“誒別別,注意安全,那位穿紅外套的朋友,就你吧,紅是我的應援,你要問什麼?嗯……理想型……怎麼就沒人想問問我的事業嗎?我的事業不值得你們關心嗎?”
吵鬧了一會兒,趙虞聽到視頻里笑的聲音:“大方的神型吧,比如梁丘玉老師,絕對不是因為最近跟梁丘老師合作了新戲才這麼說的。”
趙虞轉頭看了看后墻鏡里的自己。
,大方,神,哪一點都不是自己。
完避開了他的理想型呢,微笑。
因為想參加五月份的中級升高級考核,學校那邊能不上的課趙虞都沒上了,又跟輔導員申請了不住寢的資格,全心扎進訓練里。
天氣回暖后,街邊的榆葉梅都開了,室友們紛紛威脅趙虞,要是再不回寢室一趟就剝去舍花的頭銜。
提前結束訓練,趙虞買了兩只烤鴨回學校賠罪。
剛一進校門,就接到室友的電話。
拿著手機高高興興地說:“我買了烤鴨哦!”
那頭卻急躁躁的:“婷婷被劇組的人扣住了!我們現在正趕過去!”
趙虞懵了一下:“啊?什麼劇組?”
室友邊跑邊解釋,趙虞這才知道,原來最近有個劇組在學校取景拍戲,婷婷今天在圖書館看書,不知道怎麼跟劇組起了沖突,現在被扣著不讓走。
掛了電話,趙虞提著烤鴨就往圖書館跑。
寢室和校門口到圖書館的距離差不多,兩撥人同時到,另外兩個室友都還穿著拖鞋,急得不行:“我給輔導員打電話沒接,我們先上去!”
婷婷剛才發來的信息說在復習室里。
三人急匆匆趕過去,剛進一門,趙虞就看見有個男人拽著婷婷在從手里搶什麼。
抬手就把手里裝烤鴨的盒子砸了過去,與其同時,另一頭也傳來一聲厲喝:“住手!”
那聲音有些悉,正在氣頭上也沒反應過來,兩三步沖到婷婷面前把拉到自己后,指著面前那男人的鼻子罵道:“你他媽干什麼!”
室友們都跑過來,把婷婷圍在了中間。
那男人被砸了一,又被一個臭丫頭指著鼻子罵,也是非常生氣,抬手就想揮開的手。
手剛抬到半空,就被人從后住了。
趙虞轉頭看去,猙獰的神一下僵在臉上。
沈雋意穿了件白襯,碎發薄薄一層散在額前,總是笑嘻嘻的神難得有些嚴肅,骨節分明的手指住男人的手腕,因為高制,反倒顯得對方像是被欺負的那個。
劇組的工作人員一連串地追了過來,呵斥的詢問的安的,伴著婷婷的哭聲,一時之間吵得不行。
趙虞卻好像什麼也聽不到,甚至連指在半空中的那只手都忘了放下來,呆呆站在那,看上去傻極了。
直到沈雋意轉問:“你們沒事吧?”
視線相對,瞳孔放得更大。
沈雋意也愣了愣,只是幾秒,忽而笑起來,歪著頭抓了下頭發:“誒,你好像有點眼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
你老婆能不眼嗎
陳喋十六歲那年在街邊初遇聞梁,少年手上把玩著帽子,雙眸漆黑,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。半晌,他傾身而下,黑眸對上她視線。“跟我走嗎?”少年說。陳喋真就跟他走了,這一跟就是六年。眾人皆知聞梁桀驁難馴,玩世不恭,卻傳聞家裡有個美人兒,還是電影學院校花,美艷明媚,飄渺跳脫,性子也被他養的驕縱任性。兩人各取所需,在心知肚明中如膠似漆恩愛多年,然後陳喋大學畢業,瀟灑揮手說“再見。”比當年點頭跟他走時更絕決利落。聞梁點煙,在一片青白煙霧中抬眸勾唇,冷冷讚她:“很好。”陳喋走後,聞梁照樣過的風生水起,不受影響。人人都感慨這聞少爺薄情冷血,就是在一起這麼多年也不過如此。卻在某天爆出來的花邊新聞中看到了兩人身影——深夜街頭,當紅新小花旦陳喋狠狠扇了新片最大投資方一巴掌,打的人半晌沒轉過臉。陳喋打完那一巴掌,抬手隨意攏了把長發,風情萬種,溫柔道:“聞總,我想我們早就分手了。”男人非但不怒,反倒倚車舔了下唇,誇獎道:“我的小豹子,動起手來都這麼厲害。”陳喋神色疏離的看著他,沒說話。旁人眼裡向來玩世不恭的聞梁,卻是沉默片刻,眼圈慢慢紅了。他雙手微顫著、小心翼翼的把人摟進懷裡,嘴上念著只他一人知道的小名:“靈靈乖,跟我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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