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結束,送走顧紳、顧珩和齊煬后,盛千姿坐在盛千盈的房間里,聊了會兒天。
這妹妹,本單純,社會閱歷幾乎為零,打小就喜歡上了顧珩,追在顧珩屁后面跑,長大后,知道顧氏集團的主營業務是做件開發的,高考結束,便義無反顧地填報了臨江大學的件工程系,勢要為顧珩的學妹。
事實上,也做到了。
顧珩并行雙修工商管理和件工程,27歲博士畢業,接管顧氏集團。
盛千盈比平常人早幾年上大學,大學因為優秀又破格跳了級,還差一年,就正式博士畢業了。
真癡啊。
這麼多年,還喜歡著吶。
盛千姿問:“你喜歡他那麼久,就沒有想過放棄?”
“想過。”盛千盈抱著枕頭,可憐兮兮地說,“但我覺得,我放棄了他,這世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一樣優秀的人了。”
“所以,這就是你的力?”
“嗯。”
盛千姿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但這個人有個缺點,做事不夠盛千盈執著,如果看不到希,很可能會放棄,放棄投資,停止追逐,也不知道會喜歡顧醫生多久,能堅持多久。
會有放棄的那一天嗎?
盛千姿如往日一般回到醫院,老已經出院了,等著顧醫生給安排接下來的活兒。
但是,顧醫生不知道去了哪兒,一大早不見人影。
盛千姿百無聊賴地幫自己悉的護士,干些零零碎碎的雜活,兩人忙活了一上午,總算能休息一會兒,靠在護士站的桌椅旁閑散地聊天。
“生病真慘,不僅難,嚴重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,還要別人扶著吃喝拉撒,覺尊嚴都沒了,什麼事都要靠人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小護士在這兒工作了幾年,已經看習慣了,“所以人吶,還是要健健康康的好,平時熬夜,吃不衛生的東西。”
盛千姿說:“我最接不了的,是不洗澡,兩天不洗澡我都要難死,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。尤其是生理期,我是真的接不了。”
“你們演員,拍戲累嗎?”小護士好奇發問。
盛千姿正想回答,一轉,發現后站著一個人,那人眼眸沉靜地盯著。
被嚇了一跳:“顧醫生,嚇死我了,你走路都沒聲的嗎?你是鬼吧?”
男人眉峰蹙起。
盛千姿嬉皮笑臉地湊到他面前,補充:“就算是鬼,那也是好看到能勾人心魂的千年男妖。”
男人扯了扯,無奈地嘆口氣。
小護士噗呲一聲,差點笑噴出來:“你什麼時候學會拍顧醫生的馬屁了?”
盛千姿正道:“我哪有拍馬屁,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顧紳一本正經地走上前來,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麼,一邊簽名一邊淡淡開口:“沒做虧心事,怎麼會被嚇到?”
“我哪敢做什麼虧心事啊?”盛千姿輕輕巧巧地笑著,“就算做虧心事,也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啊,我頂多就是個懶。”
顧紳看一眼,懶得跟說這些無聊的廢話,沖邊的小護士開口:“讓病人準備一下手。”
“好,顧醫生。”小護士對盛千姿小聲說了句再見,便溜走干活去了。
盛千姿見四無人,湊上前,與他站近了些,低語道:“顧醫生,你要相信我,我剛剛真的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,就是談了點孩子之間比較晦的私而已,你有聽見嗎?有嗎?”
男人蹙眉,瞥一眼,一眼就看穿了在撒謊,順著的話回答:“聽見了。”
“啊?”佯裝大驚,“聽見了?你聽見什麼了?”
男人不說話。
“......”
過了幾秒,盛千姿白他一眼,“你就裝吧。好稚,你還配合我,我就說了個生理期而已。哪有什麼私事。”
顧紳看傻子一樣地看。
明明是先開的頭,最后,怎麼他稚了?
他簽好手上的文件,往護士站的柜子一放,冷聲:“干活。”
“是,顧醫生。”盛千姿笑嘻嘻的,沒心沒肺。
近日,臨江突遭冷空氣,氣溫驟降。
仿佛一夜間走進了寒冬,冷風陣陣,還伴隨著持續不停的雷陣雨。
盛千姿晚上出去一趟,沒帶傘,剛好下起了暴雨,豆大的雨珠砸得人腦袋疼,就跟有人站在云上往下倒水似的,還有越下越烈的趨勢。
無奈跑進一家商場躲雨,翻出手機,正想打電話問顧醫生有沒有空過來一趟。
忽然想起,他今晚好像要上夜班。
肯定沒空。
算了。
等了一個多小時,盛千姿決定自己沖過去,反正路程不算遠,回去后立馬洗個熱水澡,應該不至于生病吧。
然而,第二天醒來。
覺滿疲憊,四肢發無力,嚨干啞,單手撐著腦袋再小睡了會兒,再次醒來時,抬手了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蛋。
——好像真的冒了。
盛千姿被迫接這個現實,起床吃完早餐后,自己服了顆冒藥,再去醫院。
冒藥有嗜睡的作用,整個人暈暈沉沉的,走路的時候,習慣瞇著眼,像只慵懶的貓兒。
顧紳今天沒有手,下午才有門診,早上不算很忙,他便去病房轉了圈,看見盛千姿做事總是慢悠悠的,沒什麼神氣。
湊近了問:“沒睡醒?”
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好聽。
但一點兒也不能喚醒盛千姿的神狀態,點了點頭。
“......”
男人蹙起眉,讓停下手上的作,抬起干凈的手毫不避諱地探上的額頭,語氣一變:“又發燒了?”
盛千姿懵懵的,也了自己的額頭,的手很燙,上去的時候沒什麼明顯的覺,不像男人的手冰涼中夾帶著點兒薄溫,“還好吧?不算很燙啊。”
“跟我過來。”
盛千姿乖乖跟過去。
顧紳從屜里拿了個溫計給測,幾分鐘后,讀數,37.8°C。
算是低燒。
“最近干什麼了?怎麼會發燒?”他的狀態變回了醫生,聲音盡量和地跟自己的“病患”談話,只不過這不是什麼心外科相關的病。
盛千姿如實代:“昨晚出去了一趟,買生活用品,回來的時候,下雨了。”
“淋雨回來的?”
盛千姿點頭。
“幾點?”
“嗯?什麼幾點?”
“昨晚幾點出去?”
盛千姿回憶了一下:“大概十點半吧。”
顧紳想了想,昨晚接近十一點的時候,確實下了一趟大雨,直接持續到凌晨三點才停。
他幾乎沒有思考,下意識開口說了幾個字:“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——”
話說了一半,他垂下眼,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那后半句話,突然停下來,戛然而止了似的。
盛千姿問:“打什麼電話?”
他冷聲道:“你沒有朋友嗎?不能讓人送傘?”
“這附近沒有朋友啊,我妹住在盛家,我經紀人也住得遠,我就認識你一個呀,可惜你昨晚上夜班了。”盛千姿肯定地說。
顧紳給開了幾盒藥,讓自己去藥房拿,又索給請了假。
盛千姿看著假單,驚訝了幾秒:“要請假嗎?有這麼嚴重嗎?我可以不請假的,我不想請假。”
男人神平淡,完全沒得商量:“回去休息兩天,病好了再回來。在醫院帶病做事也沒有效率,還會傳染給病人。”
盛千姿:???
盛千姿真的被最后一句話給氣到了,普通冒雖然真的有傳染,但也不至于這麼夸張吧。
瞪他一眼,手拿過取藥的單子:“你想關心我就好好關心,別口是心非地說一些傷人的話,你溫點,我又不會小瞧了你。看在你是為我好的份上,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盛千姿說完就走,下去繳費取藥。
結果,人家告訴,顧醫生已經費了,讓直接去取藥就可以了。
人就是容易心。
盛千姿的氣瞬間沒了大半,甚至還因為是他開的藥心甚好。
盛千姿回去吃藥睡了一覺,醒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,自己測了□□溫,36.4°C,燒已經完全退了下去,就是冒還沒好。
打開手機相機,拍個照片,打算發給顧醫生看,問問他能不能明天回醫院。
短信還沒編輯好,陳芷珊就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“千姿,你現在在醫院嗎?”
“不在啊。”盛千姿如實說,“我昨晚淋了雨,有點低燒,顧醫生給我請了假,我在公寓。”
“發燒了?”陳芷珊關切道,“現在覺怎麼樣?”
盛千姿笑:“睡了一覺,好多了。燒已經退了,就是還有點小冒沒好,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我跟你說個事啊。”
陳芷珊的語氣有點嚴肅,每到這個時候,盛千姿就知道,接下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。
“嗯,你說......”
“鄭斌導演的團隊剛剛跟我說,他們找了池樾來友客串,演電影男三號。”
“厲害啊,居然能請到池樾。”盛千姿詫異了幾秒,“池樾答應演戲,讓我意外的。”
“但是,你也知道,池樾正當紅,他的個人專輯也快發了,檔期塞得特別滿。所以他們就想問你能不能明天或者后天去拍,他剛好有個空檔,戲份不多,時間排滿一點,兩三天就結束了。對了,顧醫生給你請了多久的假來著?”
“今天周四。”盛千姿想了想,“他給我請了一天半,加上周末,剛好三天半。”
“現在就差你一個點頭了,去嗎?”
“去啊。”
答應了別人的事兒,豈能食言。
況且,現在能拿到的資源已經不多了,很多導演都不愿意來找拍戲。
盛千姿這幾天也有在看鄭斌導演的劇本,三男三雖然戲份不多,也算個討喜并且考驗演技的角。
每一個機會,都不想錯過。
于是,當晚,盛千姿忙得不可開,連夜飛去了濱州。
凌晨三點才從濱州國際機場降落,去附近酒店睡了兩個小時,匆匆忙忙地起床粘頭套,帶妝發。
還劇本不離手地在看,細細地琢磨人之間的關系。
剛換上淺綠的古裝裾,鄭斌導演敲門而,跟寒暄了幾句。
“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,還以為你不來幫我這個忙了。”
“怎麼會?除非是瑤姨不讓我來。”
鄭斌是鄧瑤的丈夫,對待盛千姿如長輩般親近,這個忙,盛千姿肯定是要幫的。
這次拍的電影《海棠花未眠》,客串的戲份不多,其中有一場落水戲和半拉燈的床戲。
當然,床戲中的吻戲也僅僅只是借位。
可不敢奪了池樾的熒屏初吻。
盛千姿先說好,“導演,我就三天假,多一天都不行,顧醫生那邊很嚴格,能把所有的戲份都在一起,盡快拍嗎?還要留一個晚上給我飛回臨江。”
鄭斌導演笑了聲:“沒問題,就是休息的時間可能會沒多,等戲的時候,你能歇就盡量歇著。”
“謝謝啦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PS:顧醫生探額頭后,說“又發燒了?”那個“又”字不是一般的微妙,證明不是第一次心了(doge
無法想象顧醫生給小盛請了病假,以為在家休息,結果發現小盛去拍戲,還拍了床戲和落水戲后的表。
辟個謠:顧珩和顧紳不是雙胞胎......
遭遇家暴,我從手術室裡出來,拿到了他給的名片。 從此,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: “記住,你是有律師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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