蕪城,九月。
坐落在巷尾的獨立小樓,正進行著一場與眾不同的心理治療。
陸眠就那麼隨意的坐在沙發上,食指纏著碎發,微微笑著看向對面。
抿了一口水,放下杯子的同時,順手抄起了桌上的筆。
普通的圓珠筆,就像活了一般,一一繞過修長皙白的手指,一圈又一圈的纏繞著。
“開始吧。”語氣輕淡。
對面的年輕男人失笑,怎麼覺份對調了。
明明他才是心理醫生,卻被患者占據了主導地位。
旋即,他垂眸看向手中的病例。
【陸眠,,19歲,aorb特大綁架案的最后一名害者,半月前被平安救回。】
這些信息他早就記于心。
但——
很難想象面前這個風輕云淡、若無其事的孩,就是害者本人。
“陸眠,我們可以像朋友般的聊一聊嗎?你的家人都很擔心你,他們希通過我,能更多的了解你。”
陸眠興致缺缺,右手轉筆的作沒有停,左手卻無聊到掏出手機打發時間。
一心二用的做著別的事,還不忘偶爾沖對面眨下眼睛,加之左耳骨若若現的小紅痣,又冷又還。
但那雙平靜含笑的清眸深,卻沒有溫度,只染著莫挨老子的不羈與邪氣。
心理醫生葉謹聞眉心微皺了一下。
這絕對是他遇到的第二個這麼難以接近的人!
第一個,當然是……
扯遠了。
葉謹聞耐著子,繼續單方面的攻克著。
“能不能告訴我,在你被綁架的兩年里,都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我忘了。”
“那你還記得救你回來的神人嗎?你認不認識那人?”
“不認識。”
“你是怎麼看待自己父母和妹妹的?”
“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葉謹聞覺得自己遇到了心理治療生涯中的瓶頸。
患者不慌不忙,他卻煩躁的有些坐不住了。
這已經是第四次治療了!
每次都是這些回答!
不管他怎麼疏導開解,都毫不搖,甚至從的表上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。
但直覺告訴他,即使陸眠不是ptsd患者,也絕對有問題!
他不由得想起陸眠母親囑咐自己話:陸眠從小就是個撒謊,的話不能信!
難道,要用強手段才能使說出真相……
時間很快過去。
陸眠在結束第二十局游戲后,人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
好看的眉眼勾著笑意掃過監控鏡頭,將圓珠筆還給了葉謹聞。
如同完某項任務,治療時間結束,也該走了。
“陸眠!”
葉謹聞急急追上兩步,沖著纖瘦清冷的背影,口而出:“我沒有惡意的,我只是想要幫助你!”
陸眠掉過頭,一聲“呵”從口中輕輕飄出,笑得無所顧忌。
“葉醫生,假裝關心你的病人,你不累嗎?”
“……”說話也太噎人了!
葉謹聞帶著挫敗回到了隔壁辦公室。
推開門的瞬間,便看到高定沙發上那幅賞心悅目的畫面,心立馬好了許多。
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,他單手撐著一雙膝蓋,俯看著茶幾上的監控畫面。
因為傾的作,灰襯衫領口微微敞開,出一片冷白皮。
往上則是那張看似斯文,實則冷到無人敢直視的完側。
而那雙金框眼鏡下的冰眸,正專注耐心的盯著監控畫面。
畫面鎖定之,正是陸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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